肖锦双手合十,跪祈佛前,和之前无数次一样,默诵心经,随后将掌心两枚铜钱投了香火奁。
两人再次相遇,阔别了将近一个月,秋意已经很。
闻言,肖锦手一顿,旋即恢复,不疾不徐解释:“死者不灯。先生已经葬,灯亦土。他们母没有尸首,并没有殓。”
回,是对有家的人说的。
秋季厚重的衣服,裹得人行动不便。仅这几步,也让肖锦跑得脸红心。
低眉菩萨像,垂视众生,最为悲悯。叶轻舟立在金莲花座前,讷讷地盯着案上长明灯。灯压着洒金红纸,经年已经褪,簪花小楷写的“缪青舟”“缪夫人”字样,墨仍旧清晰。
“为什么!”
“随便问问?”肖锦几乎是一字一顿,“那轻舟公,又怎么知,他家是三人?”
现在的他们,一个十七岁,一个……
雨,最终从天的眶,落了来,落人间。
屋外天渐趋阴暗,他背光而站,完全看不清表。
“你还活着,为什么不回来?”
无尸无骨,所以肖锦仍怀揣着几分希冀。
铜币相撞,在奁箱空腔回,最后传来晶莹清脆的一声叮。
“他……”仿佛从咙深发的声音,艰涩而晦暗,他问,“葬在哪里?”
“随便问问。”
肖锦蹙眉,“公,为什么想知?”
肖锦轻轻放油勺,回,凝视着面前男,问:“谁?”
“缪哥哥!”数日的怀疑再压抑不住,肖锦哽咽着喊声。
许是闪的灯火照得他有些痛,叶轻舟眨了眨,话锋转移,“那为什么只有两盏?”
“你中的先生。”他,一种完全旁观者的指代。
稍许,他转而去,“要雨了,早山吧。”
“这是我友人一家,”肖锦拾起铜油勺,小心翼翼添灯油,“突遭不幸,合家罹难。我为之灯,佛祖慈悲,希望能替他们驱除暗昧,照亮前路。”
他替母亲城购些药材,顺去看看父亲。
“啊?哦,是你呀。”他花了些时间忆了起来,笑。
“青舟公!”肖锦掏随携带的两枚铜板,终于亲手交到了他手里,“还你。”
彼时的他们,一个七岁,一个八岁。
他抑制不住嘴角微弯,从腔里发一声不合时宜的哼笑,轻微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,“突遭?”
后面他们一起去逛了药铺,遇到花车游街,演的柳毅龙女传。
叶轻舟默然。
缪先生温厚一笑,只:“无事。”
前方少年步顿止。
“你认错人了。”叶轻舟,阔步迈了寺庙门槛。
正前往琴阁的肖锦瞥见满园秋黄中晃过一别样的绿影,赶忙提起裙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