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她们这间七八步长短的雅室里就闹了起来。老人应是极为熟悉解清泽的喜好,先是有两个人默不作声地抬来两架细绢纱制的屏风,又有几位乐师抱着乐默默走到屏风后,开始演奏一些空灵通透的乐曲。许是国丧未过,虽然城里未禁丝竹,但是奏的曲目皆静谧深远,未闻腾闹。
那边解清泽又个古怪的笑容,却一言不发地低吃着碟里的肉。
接着又有一众人陆陆续续端着东西来,先是摆上了一条长烤架,一整条羊,各式菜,随后众人撤去了,只有一个带着围裙打扮的伙计留来,向他俩行了一礼,又在隔了一步远的地方斜坐着,开始用刀片那条羊,直至片成薄薄的一条一条,整齐地挂在一副酸枝木晾肉架上。
老人也未求,便也客气地对她笑笑,替解清泽摆好一切后,又继续筛他的酒。
外门又开了,来两个使女上菜,老人用手势比划,让一人帮她盛汤,他自己则替解清泽置办妥帖。
那解清泽咳了一声,又起去喝杯里的茶。
“掌柜的,这些已好了。”那寡言的伙计将碟里的肉递给他,老人接过,又任劳任怨地转过去,替解清泽摆好一应和酱料。
再要来转忙活她时,她连忙,“伯伯,我自己来吧。”她对着老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。
他后又飘来羊肉的香味,原来是刚刚片完肉的伙计,已经开始用烤架烤肉了。
她一面喝着碗里的花汤一面看着老人筛酒,暗暗猜测他和解清泽的关系。从未听解清泽提起过,可看着像是互相认识的人,可老人是谁呢......以前在里照顾解清泽的人,或是某位卸了任的大臣?
便歪在那里,转去看窗外的雪。
她见解清泽看着雪,好像没有理会他的意思,就连忙:“好的伯伯。”
她扑面闻得一梨花的香气,又见老人片了几片香梨温酒,接着转过去替解清泽也满上,她尝了一,只觉得这酒有些绵长上。
“姑娘请。”她抱着怀里的毯,兴味十足地看那伙计烤肉,突然听得耳边老人的声音,转过来时,老人正用一把致小巧的酒提,将刚筛好的酒倒在她的杯里。
“正好降雪,老就让厨房替殿和姑娘备了烤羊肉,还有一汤品和两素菜,稍后呈上来。”老人笑着对他二人。
老人闻言转过去问侧的伙计,“阿追,羊肉可烤好了?”
好像都有可能。
解清泽一饮而尽,却又:“饿了,筛得快些。”
门又开了,这回是老人回来了,他用带束了两手的袍袖,看着利落了许多,后还跟着个壮实的伙计,抱着一坛酒,又拎着些上来。
她目送着老人离开,心里暗自赞叹不愧是此等酒楼的掌柜,果然好涵养。
老人旁的伙计给他摆好了一应然后离开了,老人对她笑得颇为慈祥,又跪坐在她和解清泽之间的位上,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,将一应筛酒和酒杯泡在炉上刚架好的铜皿里,开始替他们用温煮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