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……”他似是陷了回忆中,“后来丰野突逢刺杀,来的都是死士,丰野虽然保住了命,但也到了油尽灯枯之际。我清理了朝堂,又费尽心力,算了一卦。”
解清泽没有回答她,却又问,“你难,不想离开我吗?”
解清泽那边昂起巴,“你觉得孤是那种喝醉后乱认弟弟的人?”
“殿是不是,喝醉了……”她再度小心翼翼地问。
回第七世时,留的孩。”解清泽神飘忽地看着窗外的雪,忽然缓缓。
“什么?”她一时没听明白。
她心里突然涌起个念,又看着他,缓缓开,“那殿何时送我回穆国?”
“那卦算完后,我愈发不济,外全是想要我命的妖邪,我不愿给洛川招惹祸端,只好放消息,让外的邪魅知我离在外,又带着阿鸢,一走,便是多年。”
“我极善卜卦,大约是十年前,算得了他的存在,所以召了队人,将他一家全都绑来了荣城。他当时就在酒楼生意,于是我命令他在荣城里开一家。”他一边回忆着,一边好像还有些自豪。
“殿,是不是想家人了?”她喃喃问。
“可帝星未落到令止上,反而是当时只有三岁的元臻,来日当为明君,天之主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她想了半天,也忘了自己到底想说什么。
他又看着窗外的雪笑了笑,“是我害了他俩。”
“为何这样说?”
……她沉默了。
“于是我和病中的丰野商议,让令止继位,又悉心教导元臻。”
“啊?”她沉默了一瞬,神来回看着桌上的陈设,忍了忍,但实在有些困难,又吃惊又茫然地冲他,“啊?”
她想了想,对着解清泽,“婆婆教我读了《资治通鉴》。”
……怎么就不能是你哥哥呢,若是早些娶妻生,你爷爷都够了。她用手了眉心。
雪势也不见小,又落了一些来,还落在她和解清泽的肩膀上,很快便化了。
“为何不怕我?”解清泽突然又问她。
但她其实还喜看的,置于那些家国社稷的大理中,她好像更加了解了这世,又好像更加了解了解清泽。
孤字都用上了……她连忙摇,“不是不是,我随瞎问的。”
解清泽也看着她,眸深邃而平静,好像让她读到几丝温柔,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开,“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解清泽低笑了笑,将盏里的酒倒在地上。
“唔,好像并没告诉他......”解清泽又用手在唇边指了指,对着她,“嘘,天机不可,你也不许说。”
她陷良久的沉默。
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解清泽,只看着他,“殿也是,为国为民。”
那边解清泽笑了声,用手撑着看她,“所以他算得上是我的弟弟。”
“那,那掌柜的知你为何绑他来此么?”
“为何要害怕殿?”
解清泽偏着看她,“为何看见我杀人,却不害怕我?”
“这些时日,我时常在想,若我不曾算那一卦,是不是令止就不会受困于王位,元臻也能长大成人,得到他想要的。”
结果他又笑了,“你从哪学来这些官腔,也是阿鸢教的吗?”
不知为何,她突然觉得看着雪和人间的解清泽,苍老了许多。
他又皱着眉笑,“有趣么?若是无聊,也不必学那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