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花了仅仅三千两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无瑕定定：“于你而言，她只值三千两，对我来说，她却是无价之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江军司看在我诚心求娶的份上，若愿割与我，在定当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站起，郑重地朝江过雁弯腰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    江过雁收了笑意，眉阴鸷地盯着他，指腹轻轻摩挲着扇骨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无瑕直起，眸光沉静地回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，江过雁勾唇笑了，站起：“可惜，江某不是那等卖妻求荣之辈，不然，定成全碧虚公的一片痴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越过玉无瑕离开，在路过他的时候，扇轻轻一他肩膀，语调散漫，话语尖锐：“所以，碧虚公还是打回府吧，从今以后，江府不迎你的到来，请你识趣，莫要来此地讨人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收回扇，“唰”一声展开，悠悠摇扇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无瑕侧望着他，日光照来，他的脸半明半暗，嘴角带着一丝浅浅微笑，徐徐：“江军司，我诚心诚意地来求娶，你既百般不肯，那日后，就休怪我不问自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过雁眸光幽暗，杀意暗暗蛰伏：“不问自取，是为窃，碧虚公想贼，也得问问杏儿愿不愿意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再说了，江某自会守好她，不叫鼠辈有可乘之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无瑕拱手：“既如此，在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过雁冷笑：“不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无瑕带着三十箱聘礼，又洋洋洒洒地了江府，回了湛园，途中，围观百姓不计其数，还有女抱团呜呜哭，玉无瑕视若无睹，骑着骏从她们侧路过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城郊，太乙观

        齐翩翩三人赶到此，闯正堂，恰好撞见刚刚扫落叶归来的朱蓉蓉，不，或许此刻，她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朱蓉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氏不敢置信地望着她，朱蓉蓉穿一袭灰黑袍，三千青丝束着发冠，她面容本就生得清丽秀雅，如今，盈盈地站在树，更像尘之人，再不沾染半红尘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氏心肝俱碎，失声唤：“蓉蓉？”她朝她奔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朱蓉蓉面淡然，：“福主，这里没有什么蓉蓉，只有妙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不不！”陈氏紧紧抓住朱蓉蓉的手，泪如雨：“你就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小女儿，你是为母的蓉蓉，你怎么能狠心抛老母，一个人跑到太乙观家士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朱蓉蓉面无动于衷，眸光深远悠然，再生不半绪波澜，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张泪斑驳的脸庞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翩翩艰声：“蓉蓉，你想好的去路原来就是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黄澄澄无法接受，拉着朱蓉蓉另一只手，“朱家容不你，你去我家，我叫爹收你女儿，我们以后有福同享、有难同当，我不要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山上了却一生！”说到这里，她声音已经哽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蓉蓉手，缓声：“无量天尊，这里就是我的归宿，我心安，黄福主若真心为我着想，请将我俗世中的母亲送归家去吧，妙音不甚激。”她拱手朝黄澄澄弯腰行一礼。

        黄澄澄后退两步，“你别这样，我们还是好妹啊，为何要此生分之举？平白叫我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