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苦。”
“给你加冠我想想都兴奋,怎么会辛苦,”她笑,“那先晚安,亲亲你。”
以太师的脸自然不可能在宿舍回应这个亲亲,顿了片刻,轻轻嗯了一声,挂了电话。
宁昭同推开窗,冷气扑面而来,一轮明月挂。
是个晴雪夜。
收拾好一切,她楼开车回家。家里灯是黑的,她把车停车库,没有急着上去,拿手机,给薛预泽发了条消息。
【回家了吗?】
薛预泽回得很快。
【薛预泽:刚刚到家。】
【薛预泽:今天有晚课吧,已经到家了?】
【对】
【刚刚门】
【薛预泽:那早休息吧,后天要给太师加冠呢。】
她顿了顿。
【好】
【薛预泽:晚安。】
她了一气,推门车上楼房间换衣服,酥酥和Arancia在门探探脑,踩了一她的长裙。
“乖啊,妈妈去一,”她摸了摸弟俩的,而后写了个便签贴在茶几上,广袖垂,“在家听潜月阿爷的话哦。”
“喵!”
“喵!”
她走到镜面前,把发斜斜挽了个髻,而后小心翼翼地把上的琴抱来,推门离开。
酥酥摇了摇尾巴:“喵?”
Arancia打了个哈欠:“喵。”
该睡觉了。
竹影摇曳,月凄清。
薛预泽坐在檐,看着红烛在风中摇曳。
十七年了。
除了爷爷,家里没有一个人还记得这个日……那个脾气温和厨艺湛的长发女人,都被他们忘记了。
突然一阵风来,得整个院里的植被都在大幅度地摇曳,小潭里的红鱼连忙躲避,而前的红烛只剩一缕轻烟。
烟花不堪剪。
他盯着那一枯焦的黑,香烛的味窜鼻腔,几乎觉得窒息。
爷爷说,他是在替她过不去,她起那把火前将所有怨怼都写在了留给他的信里,其中明言她已经放一切。可他怎么能不替她过不去,她是这么温柔良善的人,连——
一声指纹确认的声响,门锁开了,他惊讶地偏看过去。
墨绿的裙摆扫过细碎的堆雪,冬风的尾声起来人的衣袂,广袖迎风,一截皓腕,上面拴着编织繁复的红绳。
他几乎有些失神,直到女人抱着琴走到他面前,才恍然反应过来:“你——”
乌云斜堆,被风乱,一张雪白容颜。
“你说酒贱常愁客少,想来是劝我君醉且去,”她笑,脱了鞋走上来,“不知今朝先生是否有兴致,但妾是已经抱着琴来了。”
我醉眠卿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来。
薛预泽看着面前的深衣人,一时间都有说不话,片刻后,失笑:“我以为终于有聂小倩来找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