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再没有冻馁之患——为何一夕间,就变成了这样呢?
这一场仗整整打了八年,最后匈王庭败走,右贤王正式递交国书,俯首称臣。
然而咸阳那天,右贤王在新君面前慨然自刎,哀恸大呼:“女君,奚为后我!”
女君,奚为后我?
女君,为什么要把我放在后面?
一腔血在丹陛上,用了无数场雨才洗净。】
“太惨了吧……”赵思源看着那动脉血溅来,好好一个脑袋就只剩一层连着脖了,忍不住小声,“对自己手也那么狠。”
宁璚垂睛,听着周围人的惊呼。
当时右贤王不是自刎的。
是她亲手杀了他,颅整个都掉来了。
而她那一唯一的血脉,甚至是右贤王的长救起来的……
【宁武即位那天,墨也来咸阳观礼了。
新君年号定海,墨看着垂垂老矣的太师韩非,只想问,这天海波是否真能定来。
当晚,历经四朝的一国石,自裁在昭帝墓前。新君在申思的帮助,将之以王后礼葬在昭帝边,卒谥忠肃。
墨望着脚步蹒跚的新君,又望着天上昭昭的朗日。
旧人尽去,而今只盼着新君定海。
山河承平。
恍惚间,牧歌又响起来了。
“维其羊,既长且。奉彼贵人,以远饥馁。何草不黄,何日不行……”
何草不黄?何日不行?
哀我征夫,独为匪民。】
哀我征夫。
独为匪民。
散场后,周围人都走了,宁璚哭得停不来,给宁昭同打了个电话:“阿娘,我错了……”
她错了,是她错了。
“别哭了,”宁昭同大概知什么况,她也刚刚看完,“你阿爷还是给你留了面的,都没说右贤王是你动的手。”
宁璚哭得噎:“我、我……”
“好了,觅觅,都过去了,”宁昭同放柔声线,“缓一缓,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聊。”
宁璚着鼻,努力把哽咽声压去:“阿娘,我知自己最想要什么了。”
“嗯?”
“我要留在队里。”
这辈,她想个守护者,即便这样的赎罪太微不足了。
“那小王呢?”
“不要他了,”宁璚接过赵思源递来的纸张,了一鼻,抱着包起,“这事这么久都没办好,就算他心里没想我,肯定也犹豫过。我不要他了。”
宁昭同失笑:“我不你们的事,但你把事说清楚,别太蛮横了。”
“我知的!”
“那我挂了。”
“好,阿娘,我九月回来好不好?”
“好,阿娘给你你最喜吃的菜。”
“阿娘真好,觅觅先挂了。”宁璚再了一鼻,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