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您怎么能……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?”那修女近乎尖锐的声音刺痛了少年的耳朵,她看着卡徒路斯,甚至不曾给予那死去之人一个神,“您是要成为圣冕大人神妻的,怎么能允许这样卑贱的人碰您?”卡徒路斯不明白,他看着画师浑浊失去了光芒的双眸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他而死,而他甚至不明白自己错了什么——他只是想画一副父亲的画像而已。
但卡徒路斯隐隐意识到,似乎是他的喜给那和蔼的老人引来了杀之祸。
如果没有破晓圣廷,没有埃斯特班,或许这世界上会少一名手染鲜血的刽手,多一位手执画笔的艺术家。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,卡徒路斯很聪明,他很快就学会了将自己的不喜藏起来,不去看,不去听,不去想,不去问,就像个木偶一样顺从的遵循一切安排。
她们说圣冕的妻应当会一两样乐,于是卡徒路斯学了琴。
她们说圣冕的妻应当有婀娜的姿,于是卡徒路斯学了舞。
她们说圣冕的妻应当能为圣冕分忧,于是卡徒路斯学了剑。
可卡徒路斯应当会什么,学什么,喜什么?卡徒路斯不知。他是父亲的养,圣冕的神妻,圣廷的骑士,却似乎唯独不是他自己。
她们叫他圣冕的妻,而不是卡徒路斯。
“你怎么能说不喜,这是大不敬,能成为圣冕大人的妻是八辈都修不来的福气!”可是,那是父亲啊……
“抬起来,手放去,不要羞于向圣冕大人展示自己,这是你为妻的本分。”可是,明明他从不想这样……
“去了结他们,骑士长,他们亵渎了神明理应付生命作为代价,你是圣冕的妻,你该为圣冕大人分忧。”可是,我其实从没有……
卡徒路斯用那沾满鲜血的手一次次扼杀自己,在漫长的岁月里他逐渐忘了如何去拒绝,如何去表达不愿,如何去一个独立的人。
于是那一天,十手卫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不想可以拒绝时,昊苍有些恍惚,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也可以表达不喜,他也可以拒绝不想的事。
原来他是昊苍,他们叫他昊苍,而不是十手卫的妻。
祸烨莲看着昊苍的神逐渐涣散,他的面庞因而微微泛着红,他的舞步如穿花蝴蝶般轻盈,却又显得那样放,那不应该是昊苍的样,他明明已经找回了自尊,他不应该再被埃斯特班碾碎。“你在急什么,洛特斯?”埃斯特班并未在意祸烨莲乱了章法的挣扎,他的手划过昊苍光的脊背,以指尖挑开他的项圈,一火红的长发顿时散开垂,落在那如雪的肌肤上,“你就这么想……得到他,你的兄长,我的妻?”心中的隐晦被破祸烨莲也未曾有半分动摇,他一向坦然面对自己心中日益增长的意与渴望,但他从未想过不择手段的将对方留在他的边——昊苍心中的伤他再清楚不过,他又怎能用自己的再为他的兄长打造一座新的牢笼?“你的妻?你也?”祸烨莲的视线落在那张陌生的面庞上,即便他换了,那腐败的灵魂仍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,“是你毁了他,把你的脏手……拿开!”不顾锁链拉扯血肉的剧痛,祸烨莲挥了镰,他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碎尸万段,却在瞬间停顿了手中的动作,“昊苍……”昊苍挡在了埃斯特班前,他中是挣扎,是痛苦,他却无法违抗对方的意志。
只要那契约还在,他就永远是那只任人蹂躏玩的小狗。
“洛特斯,为父念你的深,今日便满足你吧,”埃斯特班嘴角似笑非笑,他看着洛特斯,也不过是看着一条自己养大的狗,只不过这条狗敢冲着主人龇牙,需要教罢了,“卡徒路斯,好好侍奉我亲的死亡主祭。”“埃斯特班!”祸烨莲咬牙切齿几乎从牙里挤这个名字,十手卫废了多少心思,昊苍花了多少勇气才从这个畜生带来的阴影中走来,如今这混却又再一次这般羞辱他……昊苍像只乖顺的小狗一样缓缓爬到祸烨莲前,他抬起,那双中的凄然刺痛了祸烨莲,他们总要为自己的冒失付代价。“阿莲……别看我……”昊苍不由己,主仆契约的约束力本就无法凭意志力能克服,他的仿佛不再属于他,他咬着祸烨莲的腰带将其解开,就如同过去无数次面对埃斯特班时一样,如此卑微,却更能激起他人的施,“求你了……”
自己这被多少人碰过亵玩过,不过是又一次折辱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昊苍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,却是在住对方昂扬的望时,那两行清泪终究是落了来。祸烨莲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,他对自己是有的,昊苍一直都知,他不该这样与他发生关系,这是轻贱了他的意,但他又如何控制得住?契约撕扯着他的自尊,着他低如一样卑微的侍奉着他的弟弟,洛特斯,那在他深陷泥沼时唯一能抓住的光芒。昊苍很多时候都在想,如果没有祸烨莲,他或许本就撑不到从噩梦中醒来,更不可能有见到十手卫的机会,只是越是清楚的知,昊苍就越觉得对不起这个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