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忠君,是天底最大的谎言。”
“父皇……儿臣受教,虽然还是有些似懂非懂,但儿臣会牢牢记住的!”
“是是是,明日儿臣再去看!”
“若是真的行差踏错……”
太茫然又不安的向前膝行两步,靠近了他,喃喃:“父皇?”
同受这份惶恐。可是景琦,你生来就是要太的人,你生来就立于山巅之上,俯视众生,你的脚有许许多多的声音,它们层不穷,无穷无尽,如果你要仔细去接收每一个声音,那只会让你踯躅不前,举步维艰。那些人则其生,恶则其死,今日奉你如绝世明君,来日就能痛骂你昏庸无。今日,朕作为父亲,也是作为皇帝,要教给你一个理。”
见太一脸郑重,满面都是孺慕之,萧选只觉得心也了来,这个儿承载着他的期待与厚望,将来也要把江山交到他手里,他孝顺,宽和,就是心不定,有时候脾气上来有轴劲儿,不过也许是年轻人刚立事,就想着大展拳脚的通病吧,好在还算有些小聪明,遇事知来找他。
“行了,起来吧”,萧选先是使了力将他拉起来,见他脸好转,这才故意板了个脸,问,“陈匀湫的折怎么到你手里的?”
说起这个,太又一脸心虚的低,小声:“东幕僚自听说夏首尊和儿臣在御前拌了两句嘴,就一直盯着呢,看见陈大人去送折,就直接扣来了……儿臣知错。”
太似有所悟,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叩了。
萧选轻轻一笑,拍了拍他的手。
“不会”,萧选斩钉截铁,“皇儿,来日你就会明白,史书如何写,自然由你决定。”
“是,儿臣知了!”
“哼”,萧选重重的冷哼一声,将折扔到他怀里,“铅封封好,好生给我还回去!”
“好多了,儿臣昨日刚去看过。”
“昨日看过,今日咳不咳你怎么知!”
“你母后咳嗽好没有?”
“天有那么多平民百姓,有那么多朝臣官员,他们都见过朕吗?了解朕吗?说他们忠君国,简直是笑话。除了血缘与谊,其他人所谓的忠君无非是臣服于权势份,渴望利益地位。就是这个陈匀湫,你以为他写折骂你是真的关心朝政怒其不争?呵,不过是想着特立独行,得一个直言不讳,敢于直谏太的名而已。皇帝,要剥开那些捧到你前的果,自己看清里面是酸的还是苦的,别囫囵个咽去。若是苦的也不打紧,世上众人大多愚钝,或人云亦云,或众铄金,等你的行事所为记于史书之上,来日自有大儒为我辩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