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景琰没有变,他依然真诚、执拗、不懂变通,这是他看着金陵传回消息时唯一欣的事。
说起此次前往江左,还真是个意外。
璇玑得知后,派了几个锐,伪装成守护商队的镖师前去相助霓凰郡主,顺带将商队的人接回来。
“璇玑公主……族想要的事,会是什么呢……”
江左盟中,主院的灯熄灭了,客院的屋虽然是暗的,但是还是能看到微弱的烛光。
——
“梅某一介江湖布衣,在野之人,纵使对金陵城中大小事宜兴趣,也不过是因着鸿鹄之志,想来日择一明主,一番事业,不知姑娘掌红袖招,芝玉脂粉铺与如鸢绣坊遍布大梁境又是何故呢?”
就如同这次的庆国公案,明面上是誉王一党受挫,可细细追查去,却发现其中还有不少突兀的地方。状告庆国公的那对老夫妻,甚至就是誉王麾武将一路护送京的!
细想这几年的许多案,上次沧州的陆平蒙冤贬职,江左盟想手暗中帮衬,免得遭人暗算或受人欺凌,朝中忽然爆了私贪军饷案,一时轰轰烈烈的,倒也没有人记得为难陆平,还刚好因着职位缺,被派到了个还算富饶的州县继续父母官……
亭台之外,黎刚抬看了亭中茶还不用补,便挪向一旁的甄平,低声:“他们聪明人之间都是这么说话的吗?”
谁知在战事结束后,他们是成功接回了商队的人,可在回来的路上,却发现一路都在被穆王府的人追踪,好在了江左后才甩开了他们,只不过……
人没回来,却收到了一封来自江左盟“友好”的来信,璇玑收拾了行李,打算亲自去江左盟接人。
于是……她就在江左盟的总喝起茶来了。
“在野之人?我看不尽然吧,我的暗探遍布大梁,但梅宗主手的人手也并不少啊,不然怎么连昔日赤羽营副将卫峥也听命于您,前去渚协助云南穆府呢?”
“梁帝派誉王巡视江左?景桓要来了。”
“你问我?我怎么知!”
飞蹲在梅长苏面前,轻轻了桌上的烛台,摇曳的烛光在梅长苏前晃来晃去,终于让他回神,无奈:“飞,别闹。”
“没闹”,飞握住了他的手,认真,“苏哥哥,睡觉!”
后来,在抓到了族的蛛丝迹后顺着这条线查去,发现了璇玑已然带着族投靠了誉王,有些案件看似是党争,其中却透着蹊跷。
可她不在意,琅琊阁与江左盟却不能不在意。
“若非如此,怎么会有幸碰到用族皇室暗号联络的商队呢,您说是吗?璇玑公主。”
甄平斜看他,抿了抿嘴。
早些年知了景桓开始参与党争时,他也慨过,旧时玩伴均已长大,或是为了自保生存,或是为了权势地位,人终究会变的。
“莫不是……她和我一样,不在意名声,不在意手段,也有着一定要的事?”
屋外传来黎刚的声音。
自从发现了璇玑公主的份后,从前的许多党争在梅长苏中忽然就变了样。现在就连景琰也投向誉王,是有什么他不知的事发生了吗?是什么让景琰如此选择?
大梁与南楚交界的边境——渚起了战事,云南穆王府的霓凰郡主未能破解敌方的铁索连舟阵法,战事陷胶着。
“是啊宗主,夜深了,您快睡觉吧。反正璇玑公主又没走,不还是在我们江左盟吗,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。”
“睡觉!”
“不及梅宗主,江湖,还能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。”
前来传信的人并没有避着江左盟,璇玑堂而皇之的在这里接了信鸽,看了看金陵传来的消息。
“姑娘好手段,竟然于金陵各遍布消息网。”
蔺晨不在,他没什么可以商量的人,只是在深夜时坐在烛火前独自推演。
江左盟喝茶,她知前几年琅琊阁就查到了族在京中活动的痕迹,甚至掌握了她们几个大型据的信息。不过那都是在明面上的,璇玑也并不在意。
他们先是追查了当年赤焰案中有没有族的手笔,在确定了没有之后,才稍微松了一气,态度由敌对转而警惕。
有一队族往来各国的商队被困于南楚边境不得,想冒险回到渚,却因为梁民的份被南楚军队俘虏。
近来从金陵传回的消息愈发幻了,梅长苏看着十三先生传来的节略,上面写着“靖王投靠誉王一党,多次于夜间密会”时,说不清心中是什么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