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个何种滋味?竟能生生化了雪山,让那不动寒冰也化为潺潺溪,柔百转,款款深。
云凌只是笑:“自然是很好。”
云凌早知这顿骂是肯定要挨的。面上只傻笑着揽住她腰直哼哼:“轻轻…唉,梁曼真是聪明绝,这可怎么办。本什么都瞒不过你…”
不禁又想到今日阶那个少年惨白的脸。
司景诧异抬:“回家?这个时候吗?不如你再等几日,待云兄的婚事一了结,我和你一起回青州。”
所以他自己心里有数。梁曼可以尽放心。
两人温存一阵。梁曼担忧地问了问如何再面对大长老,但云凌说,就算他们直接将自己绑走,可若是自己不愿,大长老也是没法自己重新修行。
就是要这样快准狠的当机立断。和那个扎布一样。用最简单的方式,不存任何余地。
还输的这样惨,输的毫无绪…
念一转,又知她此时心里必定不安。低柔声安:“放心好了,一切都有夫君在。所有事我都会安排妥当的。梁曼什么也不用担心。十日后,我们必定顺利成婚。”
为什么会这样?
夜晚,司言失魂落魄的站在廊。他正远远看着梁曼,看她在等云凌。
幽幽烛火,梁曼气咻咻掐着峰花耳朵狠骂:“好哇,你小这招一石二鸟属实漂亮!不仅大长老当着众人面没辙,连我都没办法再回绝你!这好了,说去的话泼去的,我看你十天到底来不来得及!”
他什么也说不。只能无助的像小时候那样趴在家人肩上哭。
也不知他这辈,是否也有机会受…
两位昔日里叱咤江湖的风云人于廊上迎着落霞徐徐踱步,聊的却只是家长里短鸡蒜。
…他本无从搞懂!
云凌望向远夕阳,往日冷峻的眉如今却藏着无限缱绻柔。
司言静静坐了会儿。司景也不抬:“小七困不困,你先睡吧。叔叔一会就忙完了。”
即使有机会也还是算了…自己如今这般境地,可切莫再辜负任何人了。
嘴上这样讲,但心里却在说。何止是二鸟呢,本是三鸟。
她犹豫着,打算对云凌将与司言相关的一切和盘托。
其实他真的很想问问小叔。为什么,到底为什么。他明明才是第一个来的,为什么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。
这个场景,分明与四年前两人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地商讨如何攻地时一模一样。
对上亲人担忧的睛,心里最后的防线在一瞬间突然崩塌。
司言想说,小叔都告诉你几遍了,不许叫这个小名!但他一张开嘴就是哭腔,只能趴在小叔肩上边哭边摇。
上的小叔还一直胡乱哄:“哎呀,我们这么好的大小伙是怎么回事。好端端怎么哭了…?快,我们小司言快告诉我,是谁欺负我们家七妹妹了?”
……
所有人都对他们万分祝福。留在六合镇的只有他一个多余。
沉默许久,司言轻声说:“小叔,我想回家…”
睛无端发。他不由自主地坠一连串的泪来。
而对方也像小时候一样。拍着他的背,喊着他的小名,一遍遍笑着安。
司景察觉到不对。他拖着晃晃悠悠过来摸摸他额:“脸怎么这样不好…是不是生病了?孩,哪不舒服啊?”
司言猛地抱住小叔,紧紧压在他肩上。
看着云凌嘴角时刻噙着的那抹浅笑,司景也不由跟着微笑起来。
一晃,好像什么都变了。但好像又什么也没变。
司景平生只为理想抱负而活,他从未尝试过。没想到,昔日里冷漠不近人的好友动心后竟是这等的温柔,他也有些好奇起来。
等白天再见到恍恍惚惚的司言时,云凌也只对他微微一笑,然后径直从他旁走过。
待屋熄了灯,云凌也站起。两人相携着,慢慢牵手往回走。
云凌却只温柔笑笑。说,不需要。他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。
他上就要成年了,却还是搞不懂这世界的规矩。
等自己回屋,小叔还在灯费劲眯着巴拉算盘。司言知,他这是还在为那两人的婚事心。
他搞不懂,真的搞不懂…这事怎么这样难。
这确实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里的意思。
他本以为世间的所有事都像学剑那样简单,可偏偏总是在她一人上接连碰。
又想起白日里司言的事。梁曼不知当时的云凌是否有所察觉,但她绝对不想两人间存有任何芥。
想着又摇苦笑。
惜云凌好端端失去了那样一绝世武功。但看好友如今谈笑自若风满面的样,却又觉得,他这样也很好。
……
他这辈从未如此输过。
司言并不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