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  晨曦计划

        “卫哥，我差一dian都认不chu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瑾坐在客厅的沙发里，双手合在膝前，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，脚xia踩着双ruan底拖鞋，长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两侧。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盯着她血红的yan睛和与活人大相径庭的肤se，轻轻xi了一kou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记得顾瑜将他推开的那个场面，jing1神污染似的一帧帧在yan前闪过，每一秒都是缠绕在睡梦里挥不去的恶魇。与之相对，女人现在端坐如竹，一派岁月静好。她总喜huan稍稍侧着脸看卫笙寒，将最优mei的一面展lou在心悦之人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瑜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不敢再走近了，他停在女人shen前两米外，声音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，卫哥，”她站起shen，往前迈了两步，举止非常自然，“如你所见，我没死，货真价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瑜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终于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抱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瑜shenti的温度比常人低了不少，chu2gan微凉，卫笙寒gan觉到她的肩背连接chu1有明显的僵yinggan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时，她没有呼xi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卫哥，松开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女人拍了拍他的后背，语气和缓，卫笙寒不自觉松开了小心握住她肩膀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瑜的yan里带着几分怅惘和几分喜悦，但没有从前让他避之不及又愧对已久的ai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在大学里和顾瑜相识，从一开始少女就和她狡诈多智又没pi没脸的哥哥顾瑾相反，是个沉稳安静的女孩。他因卫顾两家在生意场上的合作竞争与顾瑾更相熟，对顾家妹妹则印象不深。后面顾瑾的队伍并ru复曦基地后，顾瑜才慢慢展louchu不亚于她哥哥的优秀与冷静，让他印象深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总是沉默地跟在顾瑾和卫笙寒shen后，同时zuo两人的得力助手。但卫笙寒太忙，发展基地，对抗丧尸，闲暇时间只顾和顾瑾你争我抢地追求苏影，忙到能完全忽略一个比影zi还安静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顾瑜替他而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惨烈地死在卫笙寒面前，tou被丧尸王整个撕了xia来，一腔re血劈tou盖脸洒在男人shen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后，顾瑾几乎要活吃了他，他也羞愧地尽量不再chu现在顾瑾面前，自动退chu了和他竞争qing敌的战役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被苏影害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卫笙寒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份歉意迟到了整整五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的，卫哥。”顾瑜弯起双yan，“那天的事……没必要记太久，真的，我并不是为了你才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最后一句压得很低，卫笙寒没听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顾瑜摇tou，yan里一片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苏影她，她对你zuo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终于鼓起勇气问chu这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苏影救了我。”顾瑜把茶几上的shui杯推给他，杯kou浮着淡淡的白雾，她自己也抱了杯reshui在手里，却并不喝：“我现在的状态很奇怪……ying要说，你把我看作ma上就要再jin化的丧尸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血红的yan睛意外的一片gan1净纯粹，仿佛再不会被灼人的qing绪浸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幸存者的普遍认知中，丧尸是ju有一定理智的特殊个ti，越往上jin化，智商就越gao，shenti越像常人。到达丧尸王的程度，就可以指挥低于它一切的丧尸，更有甚者，可以将自己伪装成人类，有的小基地就是这么被攻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你……我记得你当时是……”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十分不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但在被攻击的前一秒，我用了‘复制’。”顾瑜支着tou回想片刻，“复制状态的对象是丧尸王，而丧尸王除非全bushenti都被烧毁外，只被砍掉tou是不会死的。能力支撑着我变成了丧尸，最后兜兜转转被影jie找到，她在我shen上试验chu一种药，能将丧尸变回人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腾地站起，双yan睁大：“你说的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瑜无奈地摊开手：“我就是证明啊，卫哥。但我已经在丧尸这条路上jin化得太远，无法完全变回人类，甚至我的记忆和理智也是影jie用她的能力一diandian召回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……她怎么会zuo这样的事？”男人站在原地，几乎摇摇yu坠：“可她害死了那么多人……包括你哥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不定哥哥成了丧尸，可以像我一样再变回人类呢。”顾瑜闭上yan，叹了kou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相信苏影？我不敢信。”卫笙寒摇摇tou，“小瑜……我很gao兴你还活着，真的……我……你不知dao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