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个没心少主这么说他们吗?”
若天地之间晦暗无灯,自有明月海浪来相照,堪称瀛洲一绝。
瀛洲千岛向来负有盛名,久居此地可洗涤杂质,就连鲛人也比别鲛人更为聪慧开智,但瀛洲之景比之这些更为动人。
观朝槿抓着洄悬后退一步,挖了挖耳朵,四张望,“少主在哪呢?不好意思啊——”
现在仍是白日,天海一,尚且看不什么绮丽端倪来,瀛洲有鲛女,貌极,可泣珠,趴伏礁石之上好奇观望他们这群难得一见的外来客。
一旁看完全程的鲛女见了这副态,嘻嘻哈哈抱一团,一条蓝尾鲛人扯了扯观朝槿的衣袖,用蹩脚拗的人言唤,“小少主!”
兰桡脸颊发红,觉有害羞。
“少主……”
“极好极好,不过呢,停剑山不白工,怎么说要也这个价钱……”
前仙便是他们日后将要住的“照山波”,此临近海岸,每晚都能在海滩边看见奇景“火星”,浪蓝荧,绵延不息,随涨退明暗。
自觉丢人的观朝槿打死不从院落挪步,要她去重璧?于是很是贴心地提建议,“要不你们把重璧拆了迁到此?要是人不够,大可去找我们停剑山玉扶疏长老,我们停剑山,拆迁——”
执事心中大恸,十动然拒,“不了,不了。”
“哎,等等等等——”
他觉着这两人里应外合唱双簧成心糊他,哪成想这位停剑山宗主的亲侄,洄悬完继承了来自小叔叔的健忘,是真没把他前这位大师和观家扯上一关系——有一种脑缺失的剑修的。
“好吧,”观朝槿听完,先是一愣,而后才笑,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。”
观朝槿眯了眯睛,,“没什么,鲛人一种表达善意的方式罢了——她很喜你。”
她朝照山波比划了一,神天真无邪,“大少主他很想你。”
他们来得早,离正式学考还有段时间,还能有几天放松。
观朝槿朝他了个鬼脸,玉扶疏侧首,向她瞥来一记刀。没心兀自吓一,忙扭招呼兰桡和洄悬来看风景。
“别嘛,”观朝槿据理力争,“反正不吃亏……”
到底谁不吃亏呐?!
执事没辙了。
观家自持世族风度,亭台楼阁奢华不显,却是销金烧银堆砌来的稀罕奇珍。
见她哥派来劝她回家的说客败走,观朝槿长叹一气。
她说得急咬住尖了,听起来像是“报一丝啊”,“海风蛰得师睛疼,啥都看不见,师弟快替我瞧瞧!”
看了一会,有个年轻鲛女弓起来,朝兰桡挥手示意,观朝槿见了,笑眯眯地将兰桡推往鲛女边。
兰桡看得很是迷,毕竟是小姑娘,还是年岁不大的小姑娘。
洄悬一森森白牙,“可是一的!”
观朝槿兴冲冲给他算账,人间诗仙绣一吐就半个盛唐,瀛洲海客嘴上一碰就吐一个昧心天价,可谓十分缺德。
两间小院比邻紧挨,一应事俱全。
执事:“……”
洄悬惊,“哇!”
谁知执事去而复返,笑容还悬在少主嘴角要落不落,气氛一时有尴尬。
师弟这不叫呆鹅,应该叫大智若愚才对。
了玉璧飞檐的照山波,鲛人所化的侍女也不便,众人各有各的去。修真界男女大防不严,观朝槿看了看手中玉牌,朝兰桡微微颔首,一手揪住路痴的洄悬,将他拎去划分给他们的住。
执事扯了扯嘴角,一时无言。
观朝槿见状轻抚师弟狗,心中暗喜,觉得他十分有用,甚至很有些肃然起敬。
执事就当没看见,叉手躬,“重璧台已为观友备好,若友有意,可随在移步重璧。”
鲛人见了她自是十分喜,忙从衣衫上扯一颗鲛珠,不顾兰桡推拒放她掌心,一个翻有落回到琼海中去。
“不了,不了。”
小少主回,“你好呀——”
洄悬信以为真,左看看右瞧瞧,“没见着啊。”
鲛尾飘逸如烟、薄艳妖冶,像是一蓬宿于望帝台的琅嬛神云,兰桡将鲛珠收芥,有些茫然,“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观朝槿刚踏院门,一个执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便从中迎了上来,笑容可掬,十分殷勤。
观朝槿忙摆手推拒,重璧是她离家走前在观家的住所,要是真去重璧落脚,明天观玉鉴就能让全瀛洲知观朝槿青叛逆期结束,丢停剑山回了观家,光想想那个画面就——十分丢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