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指挥着羽笔准备教材,一边听母亲不厌其烦地跟我解释弟弟在通用电气的工作,偶尔应付一两句‘嗯、噢、啊’之类的叹。电话那的母亲似乎听了我的敷衍。她有一阵儿没说话,然后突然一语惊人。
“妈,是 Hogwarts,不是疣猪 ―― 不过,你说什么?爸爸有亲戚去过霍格沃茨?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?”
是夜,我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。我的母亲是个实打实的麻瓜。她是因为我婴儿时期展现的法能力才发现我父亲居然是个巫师的,自从了解到法界的存在后,她大受震撼,久久接受不了这个事实。
“呃,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亲的。你知的,你爸曾经和我商量送你去那里读书,他那时向我提起过,好像是你祖母的远方表亲。你那时候还小,大概不记得了。”
米勒娃先是同地了,随后又个坦的微笑。
“It was a she, Dan. 不过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。Ashley?Stella? Stacey? Tracy?”(是个女的,丹。)
在母亲离开后,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比以前笑,也比以前说话了。他时不常带我去他在香港法署的办公室,我们的生活也开始充满了活力。此时,母亲听我这么说,也叹了气。
我反应了好一会儿,忽然意识到,她把 Hogwarts 说成了 warthogs……
“那我们就更应该让他们看看,你会在这个职位上多少年。”
“丹,你知吗?你爸的家族里,曾经有一位去过‘野疣猪’。”
“这是个正确的决定,丹,你终于能 settle down 了,” 母亲顿片刻,叹了气,“你不知,我有多怕你最后会像你父亲一样……”
“要是你爸还在就好了。”
“Do you remember his name? Maybe I can find him in the alumni almanacs.” (那你记得他叫什么吗?或许我可以在校友年历里找到他。)
亲的读者,你们瞧,这就是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之间最大的问题。母亲她的麻瓜生活;即便巫师世界提供有同样功能的,她也永远离不开电话、洗衣机、洗碗机、微波炉;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,喜实实在在的东西,以及能看得见摸得着、能理解其如何运转的品。而父亲则法的世界。他喜琢磨母亲中那些“虚巴脑,神神叨叨”的古怪玩意儿,奇闻异事。他们两个一边轰轰烈烈地相,另一边却又期望着对方为自己去改变。如今看来,这真是既古怪又愚蠢的法:既然无法上原原本本的对方,这又怎么能称之为呢?但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。事实上,直到我后来发现了隐藏于霍格沃茨的那桩陈年秘闻,我才忽然意识到,期待对方在中改变,非但古怪和愚蠢,更是件极为危险的事。
母亲很抱歉地住了。很显然,她连名字开的字母都记不清了。
“我想,我确实试图改变过你父亲,他也试图改变过我…… 但……哎,我们不说这些了。丹,你知吗?通用电气把彼得升成了正式的工程师,他正在设计一款新型的洗衣机……”
我假装没听见,挂断了电话。
霍格沃茨开的工资条件和福利确实让人难以拒绝,但更加叫人难以拒绝的是在世界尖的法学校任教,享用那里的图书馆,并与其他级巫师交的机会。谁知呢?或许我可以在霍格沃茨教几年书,然后再继续周游世界。我心一,答应了米勒娃。我们当天就签了合同。
父亲和母亲离异后,我与父亲搬去了香港,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重新回到了他的法圈。母亲则与我两个没有法能力的弟弟一起,留在了纽约。
“没关系,妈妈,我相信我会找到她的。请替我告诉彼得,我很为他到骄傲。”
我叹了气。
想我不会太喜那种众矢之的、受人瞩目的觉。
“妈,你知的,爸的不快乐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巫师。相反,只有法才能让他快乐。”
母亲许久没有说话。就在我以为断线了的时候,另一传来了她的声音,语气幽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