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发顺着汗湿的弧度紧贴在山,傅清尾睑位置都带着病态的绯红,眶是不正常的充血的红,那缕发梢尽添颓靡之状。
他们怎么忘了在她一来就收手机啊!
“我,我好害怕。”温窈的声音小到像
他的神开始迷离,不再聚焦。
“呜呜呜...”
他似乎再次闻到那场火灾中的烟。
她太可怜了。
“求求你了,家,救救阿姨,你救救阿姨,放我去,把我放来,我要去救阿姨!”
那一年,他反反复复的着那个噩梦。
“什么怎么办,挂了挂了,他谁呢,反正等他来了我们事儿都办好了!”
他要去拯救她。
不知不觉间,傅清的手机壳几乎被他指甲穿透,他呼加快,一段又一段记忆在脑海中快速动播放着,晕眩的快要呕来。
小少年被送着上了救护车,旁边是消防员锯开打开大铁箱,尖叫声伴随着呜咽哭泣被挡在救护车关门的那一刻。
汗顺着颚角脖间,平日里温和俊的男人此时没有一丝风度,他抬,无意间闯镜面自己红到可怖的双中,他一掌拍了上去,嫌恶的发狠着握紧拳。
“不要!你们不要这样对我!把我的手机还给我!”
傅清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站在原地,一透心凉的绝望从脚腕一弥漫到心,像是有人从背后狠狠掐住他的咙,叫他再也说不一句话来。
现场,火光一片。
小少年哭的声嘶力竭。
“少爷,别说话了,保留力,柳夫人...我们会救的,你先别哭了,我得上带你去去医院,要是爆炸了就危险了。”
那声音...惨的傅清不敢再听第二遍,他甚至不敢回忆。
傅清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,不顾掌心还在滴着血,糜艳的红留一路痕迹。
狭窄的空间。
“你谁都保护不了。”
男人抬脚走电梯的时候,额的碎发已然被冷汗打湿。
挂了。
此刻,一楼大门。
“温窈。”
“嘟――”
…
窒息静谧到让人反胃。
他的步伐比脑更快一步的选择摁向电梯的上键。
这个画面在十四岁的傅清脑海中留存许久。
――别放弃她!
不。
“大哥,她不是在报警。这人谁啊,大哥,怎么办啊?”
有一声音,正在这样蛊惑着他。
“温窈!”傅清推开大门,只一就看到了蜷在角落里衣衫不整的少女,他只看了一就扭过,耳朵飞上不正常的红,他快速脱外套,形晃了晃才趔趄着快速来到少女旁。
“你的存在,只会给人带来不幸。”
他得去救她。
温窈被一个清淡药香的外套扑了满,她扯衣服,傅清红着脖扭着把她的上半裹在外套之。
傅清回过神时,电梯已然叮咚一声到达,他踉跄着半跪在地上,整个人像是从里捞起来一样。
傅清却还是看到那个比他小很多的小男孩怔怔的跪在地上,悲伤的脸上是遏制不住的茫然,像是在质问,八岁的他,没有母亲了吗?
全白的装扮更令他看起来违和而可怖。
少女的哭声里满是恐惧。
不对!
电梯门就这样关上了。
――救救她!
傅清正好在微信与人发完消息,一刻,那个卡通兔像的微信电话就拨通了过来,他当即接,可没等他开询问缘由,只听到少女一阵凄厉的尖叫声,让人心悸:
“傅清,你不活在这个世界上,因为你,柳阿姨才会死去,因为你,才会有这么多不幸的事发生。”
关上了。
现在有人正让他去拯救。
此刻,不知是对于电梯的恐惧更多些,还是对于少女的担忧更甚些。
像是想把镜里的自己撕碎。
警笛声此起彼伏。
正在发育期的他却被迫蜷缩在一个只够活动开手脚的铁箱里,只一双透过细微的看着自己距离那个工厂愈发遥远。
“傅清,你就是个杀人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