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知为什麽要同那脾气古怪的男人解释这些,潜意识里隐约觉得,让他知她与小狗儿并无“私”,也许能帮无辜的小家夥逃过一命……
“宁……”看那男人转离去时毫无留恋的姿态,她心一痛,意识地想去唤他,想要留住他!然而他的名字到了嘴巴里,又生生地被咽了回去。
休、书。
他施施然地坐来,铺纸,取墨,挥毫,动作优雅畅,一气呵成。不消片刻,一张信笺已经写就。
40、休书
说完,他也不看她脸,将休书和那枚象征著她公主份的名贵血玉往床上一丢,便走。
此刻的赤宁城主在女人中,不啻为一个带著微笑的面目俊的恶。
凤幽夜有些难堪地垂了睫,盯著地上摇晃尾的小狗儿,星眸中微微透了些许忧伤的光来。
前白纸黑字,写得清清楚楚。那男人的字迹更是潇洒飘逸,骨骼隽秀。然她却像坠了五里雾中,前一片迷蒙混沌。
“走吧。”那男人一字一句更是说得清楚,“你想回故土便回去,我本不在乎你那皇兄,能把我赤宁城怎麽样。”
“还有这个,一并还给你。”男人走回床边,一脚踹开了正乖乖趴在床脚的小狗,雪白的信笺伴著一块通暗红的玉石一并举到了凤幽夜的面前。
凤幽夜缩了缩肩膀,等她了泪,重新仰起脸来,却发现那男人竟又站在了她面前。她呆在那里。
“你同我说这些什麽?”闻言,男人却只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,“我不在的时候你都些什麽事,我没兴趣知。”
来不及心痛发惨叫的雪团儿,中州公主已经被赫然现前的两个大字走了全心神──
气的无赖的笑,也见过他轻蔑的嘲讽的冷笑,却不曾见过,那般深莫测的笑容。
颤抖著伸手去,拣起了那枚自小不离的玉佩,仅仅看了一而已,她纤细的手指抚上了那张雪白的信笺。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摸过去,最後印帘的“一别两宽,各生喜”几个字,令她里簌簌落了泪来。
凤幽夜缩了缩,缓了半天,才声细语:“它不是我养的,是隔院里钻过来玩耍的……我只喂过它几次,并无其他。”
门开了,夜风飕飕地涌了来,久久不见重新被关上。
男人冷淡地看了她一,拎著小狗儿就往门
听见了门开启的声音,她忍住了泪,不想教那男人临走还看见她的狼狈──明明是自己叫他休了她的,到来心痛难过的人却也是她自己。
“你……抓它什麽?”她哪里见得这场面,也不顾自己还著,抓著被就从床上了来,“你真的连一只狗儿都容不得吗?将它放回隔院里去就是了,何苦要这样待它?”
“汪呜……”小白狗凄厉地叫著,在男人的手里嗷嗷挣扎起来。然而它短短的前肢被牢固地抓在男人手里,丝毫也动弹不得。
男人没再说话,只弯颀长的去,修长的手掌一翻,某只正缩回床底瑟瑟发抖的小狗便被揪了来。
“你不是想走吗?”男人翩然转,缓步走到了房中唯一一张朴质的木质书案前,“我可以给你想要的。”
“……”她只觉周围的空气,都在瞬间冻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