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返回姬路后,又至一年冬季时,播州天气不似云,天变幻无常。刚打算在起宣德火盆的房中扶几静待,窗外便飘起淅淅沥沥的霰雪。
山名朝定一把年纪,今已不必亲自上阵,但他仍携几千军队随秀昭率领的后面军队奔赴摄津国西线战场。山名与纪伊军现应已在伊势国海上闹了个天翻地覆,把自己关在姬路城中的我无以目睹千里之外的连天烽火。此战不关乎我之命数,便无需有什么后顾之忧。但望见窗外愈愈大的雪,我的心却如火盆中正燃烧着的木炭一般噼里啪啦躁动着。
这次能杀京都吗?左大臣今川纯信会轻易低吗?秀昭在西线的作战又是否顺利……无数疑问似不停落的雪花满脑海,我无心看书饮茶,索便在天守中徘徊踱步。
“殿,事了!”
因急于了解西线战事,我把一心只想守在我边的泉也派去摄津打探消息。西线局势要比东线乐观。今非昔比的不只山名一门。那于几年前猝失北条与土岐两位盟友的左大臣,此际要同时对付两边来犯的敌人,必然业已应接不暇。
我预料泉可能会同山名朝定同归来,却未从逆料她竟会跌跌撞撞跑我的厢房。
“何时如此慌张?难家主大人已然返归?”
“是……今川与幕府军几日前便已退回大坂。”
泉神慌张,气息也不甚缓和,本该被平静讲的话却凸现错落音调。
“或是秀昭了事?”
我深疑惑,且从隐几旁站起,盯起泉的肩膀。
“不,京极云守此次战功显赫,亲手斩杀敌人有几……”
泉素能镇定自若,此际却忽然间变得语无次,这尤令我对她接来要脱而的事实到不寒而栗。我深一气,又开始在十叠大的房间中踱步,只是绕至泉后时,我发现她上似乎背着个什么包袱。
“战场上现了北条家的旗帜,由人员调度看来,极有可能是左大臣的直系队。”
脑中浮现再熟悉不过的鱼鳞旗的图案,而以泉的见力,定然不会看错那图案。
我只觉自再难挪步,方才去的气仿佛再也呼不。泉仰面小心瞄我一,这时她才终于把后背着的件取至前,把包在那东西最外层的包袱解开,由此扑面袭来的是一烈的腥味。
“云守把斩获的敌将盔首级都摆在一,这是我趁其检验首级时,从那堆颅里偷来的……”
腥味刺激我的面颊,鼻腔和皆被某种酸涩之堵上,着盐分的珠也正向我的角发起冲击。
“打开……把那东西打开……”
在泉向我最后确认前,我终于作沉重的允准。
被包在最里面的是一只手臂。或许是刚被砍不久,又一直掖在袋中,断臂掌中沾染着的血迹似乎还泛着鲜红的光泽。
“殿!”
嗅觉已被夺去,再闻不到先前那惹人蹙眉的血腥气味。正当我把手伸向那只断臂时,泉倏地大声呵制,试图阻止我此举。我不作任何理会,乃用自己同样冰冷的手握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