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（5）  金主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对于连的电脑里的档案库着迷。

        档案库里有于连对无数心理疾病病人和jing1神病患者案例的记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其中一个档案里发现了一种罕见的jing1神病例，替shen综合征。一名十九岁的青年，他得了这个病，他仇恨他的父母，认为他们被人换了。而诱发他的病因和他服兵役chu任务时有关，他在海外执行任务，被bi1杀死了几个当地儿童。他是军人，必须服从命令。但这令他患上了PTSD。刚开始是可控的，直到三年后的一天早上醒来，他不认得他的父母了。mei国这个国度，人人可持枪，他杀死了他的爸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奇怪了，替shen综合征患者一般是没有暴力倾向的。”肖甜梨抿着唇思考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杯果汁递到她手边，看她拿起小kou喝着，于连才讲：“所以他是特殊案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和他一起分析：“我反复看了你的记录。他除了三年后的一个xia午chu了车祸，撞伤了tou，睡了一晚醒来后就xingqing大变了。所以，这和车祸有关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他撞伤了前额叶。”于连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难怪。”肖甜梨说，“前额叶是约束行为、产生qinggan、引起共鸣的区域。很多变态连环杀手就是因为脑bu前额叶有损伤或是发育不健全才会成为杀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的确有一生都是好人，却因为突然车祸撞伤前额叶而转变成了变态连还手的例zi。但Max并没有丧失同理心而随便杀人。他杀的都是幻想中，被别的人替代了的亲人和朋友。这是一种妄想，大脑和视觉神经无法串联，所以哪怕父母样zi没有任何改变，但在他yan里看来就是和自己的父母完全不同的两个人。这个加上军队里遗留xia的jing1神障碍，使他还ju有替shen综合征  被害妄想症。”于连说，“通过药wu和心理疏导，可以缓解和改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听到这里，哼了一声，“但你却诱导他成为了连环杀手。你给他shen边chu现过的无关紧要，不是亲朋的人作了嫁接移qing，你让Max杀死一切chu现在他环境里的人。只要对他表现chu亲近、好奇或只是无意的靠近，全bu被他杀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连笑了一xia，“我只是好奇，他会怎样发展。zuo了一个实验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dian了diantou，她对非自己亲友的人的确没有同理心，正常人会对于连的行为gan到厌恶，但她的确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换了是她，对于非亲朋，或许她也会是同一个选择，选择zuo一个实验。

        于连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讲：“我认识两个人。他们其实也是得了类似的这个替shen综合征。他们忘记了最ai的人，哪怕将来有一天，有一个人亲kou对他们说，她就是你的妻zi/他就是你的丈夫，甚至给他们看合照，他们的yan睛会欺骗自己，会对自己说，她/他不是。他们即使就在对面，也认不chu对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边讲，一边望着她，一字一句，说得十分缓慢，带着审视、怜悯和傲慢。冷心和冷qing的效果，就是有这种类似的替shen综合征的特质。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和他对上视线，她挑了挑眉，讲：“你的档案库里没有记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连说，“不需要记录jin去，记在我脑zi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替shen综合征没有改变的办法吗？”她蹙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解药，也没有最终疗法。可以说，它是一个qinggan上的绝症。相ai的人永远分离。一般qing况xia，没有暴力倾向的患者，行为上是彼此冷漠和疏远。但Max这样的，会亲手杀死最ai的人。”于连讲。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又哼了一声，“只要你想，即使是没有暴力倾向，你也可以令到你的患者拿起屠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冷讥：“你在培养连环杀手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于连笑了，摇了摇shi指：“不尽然，我也尽力救人。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，最终在我手里获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既杀人，也救人。全凭我心意。”他傲慢dao。

        完全的上帝视觉！肖甜梨冷睨他dao：“你当自己是上帝，是一切的主宰。吃人mo，别自大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于连撇开了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玩nong着手中的樱叶，碧绿的一片叶zi，清晰的脉络延伸，一yan的碧se，如chunshui。是一张很nen的新叶zi。

        肖甜梨知dao，他有用树叶zuo书签的嗜好。果然，他将那张碧绿可ai的樱叶夹jin了日记里。那本日记是属于他的，肖甜梨也放jin了行nang，从夏海带了过来京都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她看他，于连翻了翻，从日记本里拿了一张照片chu来，递给她：“我六岁的时候，那会儿养父母家境还很好，妈妈很疼ai我。那一年的暑假，她问我想去哪里玩。我说京都。她带我来这里小住。你看，我穿黛绿se和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接过，细看。那个漂亮的男孩zi，如粉雕玉琢，mei丽得不像话。一笑时，他那深邃的大yan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