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她往昔的了解大多来自于聂郁和傅东君的只字片语,说实话,在那天跟聂郁聊完之前,其实并不算特别清楚她当年在叙利亚究竟是个什么角se,又gan1过哪些事。想来血沾得不少,人命也总有几条,但屁事儿最多的安全bu门都没找过她麻烦,加上缅甸一周相对,他实在起不了心去怀疑她是个坏人。
何况,照聂郁的说法,她确实也不该为那些生命负责。
他轻轻往后一靠,视线发散,回忆也跟着溯到最初。
几年前听说聂郁有个对象,学历很gao,他见过姜疏横桌zi上那张照片,只觉得这女的一dian儿不像女的,tou发比自己还短。
哦,因为是傅东君的师妹,他xia意识觉得这人说话肯定也听着费劲。
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的确也觉得惋惜,不过更担心聂郁和傅东君chu事。
后来……
从三楼tiaoxia的窈窕shen影,枪法很不错,tui很白,他都不好意思多看。
人是真漂亮,穿个绿裙zi散着tou发从楼梯上走xia来,他还以为看到什么明星了。
心理素质很离谱,在毒枭面前还真一dian儿不怯;shen材更是绝佳,他不认真看都一清二楚。毕竟她每回chu场都穿得不怎么严实,迟源还吐槽过mei国拍大片儿才让女的打架的时候这么穿……但等回了国,这些艳se好像就都褪去了。
只剩xia一张单薄漂亮的女人面孔,明晃晃地写着“无害”两个字。
她养了一只猫,养得jing1细,其实只是只爆款中国田园橘猫,也尽量给它最好的,纵容着它的小脾气。
她种了一院zi的白玫瑰,勤加浇shui施fei,cuichu一室的暗夜liu芳,却只小心翼翼地取了最mei的一朵,ba掉刺,cha在他的xiong前kou袋里。
她半个月会给他写一次信,家长里短,百无巨细。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觉得烦,却越发向往她琐碎字句里的一幕幕,那是梦里笼罩着光的属于一个女人mei丽人生。
她曾有一个以为能相守一生的ai人,她甚至在背后镌刻xia他们两人的名字,可知晓他移qing别恋后,她只是温和笑着接受一切,没有质问,甚至不谈原谅。
……
她其实有张不太好接近的脸。
眉峰凌厉,yan尾上扬,嘴角微微xia垂,棱角十足的分明,又因鼻梁yan窝折叠度足够gao,于是仅仅不笑,就有相当qiang的攻击xing。
但却有一弯澄澈的yan波,yan神淡淡扫来时――对,过玄说得很对,就像白玫瑰。
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气息,却冷冷清清,距离gan十足,甚至以尖刺防备着ai花人的接近。
可偏偏对着他,把刺全bu收起来了,温温和和地一笑,所有棱角都化开,像她的猫一样jiao弱又无害――他要怎么把她当成坏人?
如果她真是株白玫瑰,他就把她藏起来,扎到心脏上,种到心房中。
哪怕锥心刺骨,好歹……也算留住了什么。
傅东君很准时,六dian就到了ICU门kou。
陈承平托着xia巴盯着玻璃里面,不知dao是chu神了还是什么,傅东君走到面前才发现:“哦,来了啊。”
傅东君看着他一shen还算平整的军装,再看见他yan底的血丝,皱起眉tou:“昨晚没睡?”
“在医院呢,衣服皱了不好找地方熨――”看他明显有dian怒了,陈承平立ma改kou实话实说,“从没这么盯着她看过,有dian看ru神了。”
一边说还一边不好意思地挠着tou,一副纯qing样zi看得傅东君火憋在hou咙里发不chu来,最后只能摆事实讲dao理:“你还有两天会,有的是时间看。”
“那不明天中午就要走了,”陈承平站起来,缓缓地舒chu一kou浊气,“我去吃个饭,你看看去。”
说罢转shen就走,傅东君连忙叫住他:“哎老鬼!”
陈承平回tou:“咋,给你俩也带一份?”
“这件事完全不是你的错,和你没关系,不要折腾自己,”傅东君抿了xia嘴唇,“她会很nei疚。”
陈承平看着他。
片刻后,他笑了一xia,惯常的那种不太认真的笑:“行,还知dao心疼人了,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