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心甘,堇茶如饴。”
他本也没想能求到她的回应,不过是想再看一看她。
再看一看,他在世间看清的第一个人。
韩非不说话了。
沉默再次蔓延开来,片刻后,薛预泽笑开:“太师手底就是夫人准备的礼吧,能不能拆开给我们看看?”
韩非闻言,低看着手的大盒,了,准备拆开。
“您稍等,”陈碧渠迎上来,“封面有夫人的寄语。”
是那十六个字。
“天保定尔,受岁百禄。诒尔多福……”韩非念来,缓缓打开盒,“月恒――日升。”
看到里面的东西,他呼一滞。
“字字是夫人手抄,抄了很久,”陈碧渠解释,“不能亲手赠予太师,夫人想来也很遗憾。”
那是整二十卷王先慎编撰的《韩非集解》手抄竖排本,连纸张装帧的手法都是熟悉的,他亲手教给她的那种。
看清题目,意识到这份礼的分量,沈平莛都有些惊讶:“这是真费心了。”
薛预泽拿起手机拍了一,说得坦然:“好羡慕太师!”
韩非眶有发涨,不想太失态,连忙把盖扣上去,问陈碧渠:“我现在可以过去看看吗?”
陈碧渠直接站起来:“我送您过去吧。”
宁昭同晚上七过才醒过来,饿醒的,结果一睁看见个秀可餐的大人,吓得差起来。
韩非连忙住她:“挂着补!勿动!”
“……你怎么来了,”她躺回去,嗓还是疼,但还是努力,“对不起,说好要来参加你的冠礼的,结果这……”
韩非莞尔,握住她的手,温声:“心意已至,比他人都足,我没有什么遗憾。”
这话说得宁昭同心里的:“喜我的礼吗?”
他认真:“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。”
她闻言就笑得满足:“那就好,我抄了好久呢。冠礼有拍照吧,能不能给我看看?”
韩非解释:“沈氏席,不便留影。”
宁昭同理解,同时有尴尬:“对不起然也,我怕你那边太冷清了才把他们都赶过来,一时没想到……”
“梅氏一族都在,便是留影我也不会再看,”韩非安抚她,“朋满座,我很是欣喜,只是更为想你。”
她一听,笑眯眯的:“想我啊?”
“嗯,”他给她掖了掖被,声音很轻,“故人俱在,唯不见你,总让我想起山陵崩后的诸多年景……于是尤为想你。”
那些月月年年里,越熟的面孔越平添惆怅,一看就让他透过张张面孔,想起她往昔的声。
宁昭同微微一怔:“然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