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漩涡把人心的望翻动来，在这极蛊惑力的话语中李照开始动摇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稷用秘密换的只是一个瞎老妇的命，自己为何不赌一把？要是这秘密不值当，再杀不迟。

        抱着这样的心态，李照翻手把夺命的刀尖朝，昂起巴：“说吧。”他嘴上平静，心脏却被这个即将袒的秘密勾得七上八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稷摇了摇：“不急。请您先将她的割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！”听此，李照虎躯一震。这是什么奇要求？他不是舍命也要保这个老妇吗！

        再次看向燕稷睛的一刻，李照觉到说不上来的发寒和惧怕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稷的睛很有特。尾不飞，眦略狭长，比常人小一圈的绿瞳嵌在其中，阴气不言自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双睛总藏匿着阴谋和算计，特别是见识过他的狠毒更会意识避而远之。

        郦生花，燕啄血。一个是绝逢生，一个死去活来。军中盛行着这种说法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将视线转开：“这样她才不会密。她不识字，又哑又盲，一定不会把您供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稷这是在告诉他老妇不会有任何威胁，万不可尔反尔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全，太周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既如此，他就遂了他的愿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割掉老妇的时候李照觉得残忍。他把燕的血展示给燕稷，说：“要不把她耳朵也聋，这样更保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，一直很糜颓的人却喝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！”一狠戾的气势也跟着爆发来，燕稷死死地盯着他说：“这样就够了。求你至少让她能受到这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稷在求人却更像野兽濒死前的奋力一搏。这一刻李照明白，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对燕稷来说是种屈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直不懂，如燕稷这样的谋士到底图些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不要、不要钱财甚至也不求清名，简直是一任人宰割的羔羊。可什么都不图的人怎会在死前如此不甘心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吧。”他想不通，一把丢掉燕的洗耳恭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极致的远见卓识能够搅动风云，可这些谋士再聪明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。如同今天，他只要一把刀就可以夺掉燕稷的命，如此他还有什么可嫉妒羡慕的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丙庚年巳丑月，午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为麒麟军的斥候，李照立刻想起午谷说得应是王的故地——麒麟坳八大峡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噔了片刻，李照环着双臂问：“就这些？”朗的脸线条因信息太过简略变得凌厉：“你在耍我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耍你何必大费周章！”嘴唇已经毫无血的燕稷息几才接着：“听好了，后面才是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稷了耳朵示意李照凑过来听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照有些犹豫。可燕稷连自己亲人的都割掉了还能翻什么花来？于是欺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没说完，李照蹭地站起，脚步不稳地往后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