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周遥。
“傍晚堵车。”瞿嘉说。
“有事儿吗?”瞿嘉就站在门问,“你找我妈?”
“找我,你在教室里找不行么?”瞿嘉也很坦,“找我你就回个。”
瞿嘉摇,不用说对不起。
“换了谁不都得打这一架么。”瞿嘉垂,很淡然的,“你问唐铮,如果是他他也会上。”
怎么可能是周遥。
爷原本可能实在忍不住了,想过来找当妈的聊聊,要考了,都冲刺了,连我这慢老家伙都坐不住了,真的不能再耽误你儿了!……看过一圈之后,老爷临走就跟瞿连娣说,“你也保重,最要紧的,考学什么的,让瞿嘉尽力而为,大学那门槛绝对不会是决定人生命运的终了。”
夏蓝就一笑,拍拍自己书包:“没来过你们家,就过来看看你呗,探望病号。”
“谢谢,不用给我买东西。”瞿嘉坐在自己床上,一抬起来踏在床沿边缘,低上了耳机。
周遥那么宝贝那辆宝蓝山地车,不可能换掉。周遥就算换车,也是再来一辆帅气拉风的名牌山地,不会一辆没有大梁的“永久牌”26女车吧?
他并不懦弱,只是突然就疲惫了,有些退缩了,又很心疼周遥。
那天放学了小雨,瞿嘉因为上带伤,就坐公交车回家。
夏蓝随便聊两句顺手就把堆在桌上没洗的几个碗丢铝盆,倒上
周遥的陪伴从未离开。
蹲着的人一抬瞧见他,笑了一。瞿嘉这心上噼里啪啦就被一阵大雨给浇了,把一丛心火浇灭。
边每一份心意都是真心实意,这些却又阻不住滔滔的江,挽不回倾的命运。
“你那天鼻血都成河了,你妈妈都为你哭了呢。”夏蓝就笑,“你鼻还行不行?”
周遥为他所的一切。
“你坐车真慢!”夏蓝撩开湿发,“我骑车都比你快,我等你好半天。”
“因我而起么,连累你受伤,你还发烧生着病,对不起。”夏蓝深深地看着人,说话很痛快。
也紧靠着,脚蹬缠着,乍一看他都悸动了恍惚了,还以为……以为周遥换了一辆他不认识的破车吗?
他打了雨伞,胶鞋踩着胡同一地泥泞,到大杂院里,老远望见他家檐多一辆自行车,就靠在他那辆破车外面。
遥遥来了?
“你看呢?”瞿嘉摸了一自己鼻梁,“不是没塌么。”
雨大了,而且是秋冬天冷嗖嗖的冰雨,瞿嘉把屋门打开了。夏蓝把书包里给瞿嘉带的吃的,各种营养品,掏来摆桌上。“我妈给你买的,让我带过来,别嫌弃没有英文字不是货啊。”夏蓝说。
“那天晚上唐铮带我去过派所,笔录了,让那三个混混赔了打碎东西的钱。”夏蓝说,“瞿嘉,那天对不起啊。”
“你妈这个时间肯定在烙饼,我找她就去店里找了。”夏蓝很坦地说,“瞿嘉我找你。”
俞静之其实也悄悄来过,在瞿嘉不在店里的时候,拎几盒保养品,说几句安话。
我就坐你斜后方,你找我,你就回啊。
他家门槛上蹲着个人,用雨披罩住脸,在房檐缩着脖躲雨呢。
夏蓝从门槛上站起来,雨披的帽就被风开,发湿了,鼻和手指都是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