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嘴上老是说,”简爸学着简妈,起嗓说,“哎呀他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……”
他举起手指,简妈一看,不乐意地皱起眉,“给这么多?你脑清不清桑(清不清楚)?人家不是你亲儿媳!”
简妈扑哧笑声,抄起抹布,作势要打过去。简爸抬起一只手,假装要挡,笑:“虽然你老这么说,但他小时候要是生什么病,你是不是也着急?还想着法好吃的,变换味想让他吃饭去?还有天气转凉,是不是也惦记他衣服够不够穿,怕他冻冒?他留学以后,你是不是在家会念叨他,担心他在外过得不习惯?听说国外那些什么枪击事件,你是不是也整天夜里没睡好觉,说国外怎么那么乱,就担心他也在里?”
“这第一个男朋友,她也是第一次谈恋,可能没什么经验。婚姻到底是大事。也许……也许她是吓着了呢?这女孩儿要是嫁去,往后就是人家的人,是外人。女儿恋父母嘛,总是有些舍不得的。也许……她就是这么想的,所以害怕结婚了呢?”
简妈脸一红,辩解说:“你说的那些,那不都还
简妈冷笑,“我说的是事实!怎么,你能改变事实吗?”
“哎呀——”简爸耐着,想和简妈讲理,“我也说了,小顾好歹在窝里相(我们家)住了那么多年,你和我,和他,都是有的。”
“噗嗤……”简爸抬起拳,放在嘴边,没有戳穿简妈的嘴心。
简妈本来听着听着,脸稍有缓和。然而脑里突然划过亲见到的那一幕,她心里连呸了几,气生地说:“侬港啥乱七八糟的。”(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)
“我们总是长辈的,长辈的也得尽到长辈的心意。”简爸认真地说,“你也知,这孩从小爸妈离婚,他……从小被妈抛弃的孩,总是很可怜的。虽然我们看他都很懂事,爸妈不回来看他,他总说没关系没关系,但将心比心,你要是他,你能不介意么?”
“嗯。”简妈应了一声。
“哎哟,”简爸说,“我没说她学坏的意思。”他见简妈埋着玻璃,的那块地方已经很净了,可简妈像是浑然没看见似的,一直只着那里,他叹气,“我是说,远洋是安安一个男朋友,是吧?”
简爸想着换一个话题,便又绕回先前那个,“你说红包给多少合适?”
“哼!”简妈终于换了一块地方,她来到另一扇玻璃前,拿着抹布了起来。
简爸抱怨:“你又来,怎么老是扯着亲不亲不放呢?”
简爸不服气,说:“我要是哪里说得不对,侬同我港。淮斯侬晓得撒么我伐晓得的四,侬港呀。”(还是你知什么我不知的事,你讲呀)
“那也用不着送那么多!”简妈冷冷。
简爸说着说着,简妈闭上,往事历历在目,等简爸说完,她犹想挣扎,一抬,“我那是担心祖国同胞好吧?!”
“那我也不是想让女儿生病呀,”简爸辩解。“我只是想分析她的心态嘛。”
简妈没有回话,但简爸知简妈听到心里去。
我们好好的一个囡囡,也跟着外面那些年轻人学了些有的没的,沾了什么病?”
我当然知你不知的……!简妈实在想扔抹布,好好同简爸说一说她见过的,她知的。可是……她又忍了忍,生:“我就是不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病名往女儿上安,怎么?难说她得了那什么病是什么好听的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