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已歇,夜里的寒气还是一阵阵自敞开的门窗灌屋中。全副武装的泉俯在我前,我将她被雨淋湿的兜帽揭,这才注意到她的发梢正滴落珠。
“小人无用,没能于彼找到什么踪迹,最近堺町一带也越发严酷。”
方才我已从层退回到四层的屋,现却又想攀上阁外的栏杆,看看那着灯笼的夜中是否会有忍者的影。泉是我唯一的希冀,不过这一次,她依旧没有讲什么有用的信息。
我盯着泉的脸孔神,而今终于注意到,泉无论是睛,还是这整张脸,都与年少时的阿照貌离神合。即便正小声吐一句话的她与阿照有着完全不同的音,我也会以为就是阿照在我旁与我谈天。
我已无法再去见她。即便我能离开姬路城,摇摆不定的心意也缕缕阻止我再度现在她面前。我自以为竭力弥补己之过错,却让她又一次被卷灾厄。我与她构建的一切皆为利用,所以自我步她人生的那一刻起,她就被推了暗无天日的深渊。
可能是那份希冀过于急切,我的心也在不断恳求,我对泉倾注了全的视线,连理所当然的命令之辞也带上敬语。
为了解开中的疑云,迩来我总命尚能自由的泉替我暗中调查此事,或因畿势愈发严峻,泉还没能查到什么有用信息。可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,哪怕左大臣已经对阿照置,从上方也一定能打探到些许蛛丝迹。前日我曾命泉二度奔赴离播磨最近的摄津和泉两国,忖度这时她大抵已该归来。
“那要拜托你,接着去更远些的近畿仔细搜寻。”
我接着问,又把铠甲上还立着成片珠的泉从榻榻米上扶起。她的睛猝尔和我相对,我并无要问责她的意思,只是不自禁地向那对在外面的双目盯去。
。
如她从前所言,我或许从未了解过她,更是不屑于了解她吧。时至今日我也未能明白她为何还要回到今川纯信边,而纯信又真的饶过她了吗?她为纯信断了右臂,可她仍是谋逆之,左大臣究竟会如何对待她,又会把她安置在哪里……
泉的声音混了些许,但她正讲着我完全不愿听到,甚至等同是在忤逆我的话。
从她上割的发我一直收在边,在本寺馆的那个酷寒冬日,我最后也用她递来的剪刀切一截她的发。此刻我已收回被雨打湿的手,将装着她发丝的手帕展开——遥望断臂的埋葬地,抚摸她的发——这是我如今仅能到的聊以藉之事。
她作的回答极为脆,但不知为何,我只觉她今日的声音格外冷峻,借着烛火看去时,她中竟未浮现一丝柔光。
“那种女人只会成为殿路途上
“没有。”
像是要给予她犒赏般,我拿泉的面罩,轻轻摩挲她的脸庞。泉此时正把脑袋微倾着,将半张脸紧贴上我的掌心,合起我的抚。她同与我刚相遇时外貌相差不大,泉的脸稍显瘦削,凌厉的线条勾勒鼻梁与眉骨,恰如其分的五官落在那张如十几岁少年一般傲气的面庞上。唯独她的睛总是温似泉,她的双瞳中着女才能诠释的纯真可怜。我一边用拇指轻摁着泉平浅的脸颊,一边注视起她上挥动的密睫。泉的睫上也缀着细小的珠,但若是不去计较那珠是从哪里沾上的,反而就像是她的睛当真能溅清泉一般。
“连她被置了的消息也没有吗?”
“你本不了解我,你了解的不过是那个你臆想来的我。说到底你也有错,最好从一开始你就不要现。”
“殿为何要如此持?不能时刻守在殿边,小人只会于心不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