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还是没有说，只是沮丧地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对，”顾时外公阴阳怪气地说，“你老有钱，他对你可好了，是吧？你妈对你那些好算什么？我们对你的那好算什么？哪里比得上你那个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时急忙摇，想为自己辩解，“不是的外公，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时外公嫌恶吐了一唾沫，吐在地上。顾时未见过外公这副凶狠模样，吓得噤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畜生养来的小畜生，不知恩的白狼，婊养的……”顾时外公骂狠了，什么话都不不顾地往外倒，都是难听的脏话。简安沉脸，双手盖在顾时的耳边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时低，泪在中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说，手捂着耳朵的隔音效果是有限的，虽然简安捂住他的耳朵，希望他能够听不到外公的辱骂，但他还是听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来之前他有过许多的幻想，幻想过外公外婆见到他会有多兴有多，可期待的幻想被现实撕成了碎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得不接受那样的现实――他的外公外婆不再他了，他们对他只有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恨着另一个男人，那个男人给他们的女儿带来了痛苦，他们恨他，连带着恨作为那个男人儿的顾时，他们之间经由血缘建立的牵绊不复存在，在他们里，他已然是那个男人的附属品――和他们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。他们只想把这恨意相等地报复在那个男人的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骂得太难听了吧？”一声音在他响起，简安的脸也不好看，“他还只是个孩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年纪渐大顾时不怎么喜听见别人说他还是个孩，可这次他没有气得脚，反驳说他已经不是孩了。他狼狈着泪，可泪怎么都不完。他哭得越来越大声，手向前伸去，想要抓到谁的手，外公的，外婆的，哪怕是表弟的都好，是谁的都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站在他面前的两个老人都躲开了。外公的辱骂声没有停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算什么东西？”顾时外公带着敌意，上扫了两简安，“这里轮不到你来教训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视线落回到顾时上，“孩？他是谁的孩？谁家的孩谁来领走！反正他不是我们家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姓顾！不姓郭！他不是我们家的孩！”那声音犹如一惊雷，穿透简安的手背，直直劈在顾时的心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，里迷惘和痛苦都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姓氏……是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？

        它成了一条界线，在父母和平时期，他从来没受过它的力量，尽那个讨人厌的表弟也曾经说过“你姓顾不姓郭爷爷都是我的不是你的！”，他却从来没当真过。但是在那一天，他一向慈的亲外公无用姓氏昭示划清他们关系的界线――他们不是一家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他的女儿生养了他，可是姓氏成了划清他们之间亲疏的界线，只要他和他们姓氏不同，对于他们来说，他永远是“外孙”。如果父母还保持婚姻关系，他们还会认他，还会是他慈祥和善的外公外婆，一旦他的父母分开，他就不再是一家人，而是两家人则会变成仇恨敌对的关系，这中间似乎没有缓冲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不是已经……没有资格再去渴求母亲的了呢？